编辑 | 虞尔湖
出品 | 潮起网「于见专栏」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网络安全赛道无新事。除了过去在PC互联网时代，因为浏览器市场而拔得头筹，不断给自己贴上“网络安全”标签的360，市场有较高认知以外，鲜有企业能在这个赛道拥有多少存在感。
2022年2月初，宣称是业内“懂网、懂云”网络安全公司的亚信安全，成功登陆上交所科创板上市。时隔一年后，亚信安全公开的一纸财报，将其盈利能力不足的尴尬，暴露在大众面前。
近日，亚信安全发布2022年度业绩快报数据显示，其2022年营业收入约17.25亿元，同比增加3.42%；实现归属净利润约9311.08万元，同比减少47.89%，扣非净利润516.70万元，同比减少94.56%。收入微增的同时，其净利润同比腰斩、扣费净利润更是同比降至冰点。据官方解释称，利润下滑主要系销售费用、研发费用增加所致。
十分有趣的是，据一年前亚信安全公开的招股书，其2021年扣非净利润同比下滑20%。彼时，亚信安全董事长何政对媒体记者回复的原因，与此时出奇地一致。何政表示，当时该核心数据下滑，主要原因是销售费用、研发费用和股份支付费用同比上涨所致。
这也意味着，上市一年，亚信安全并没有摆脱盈利能力不足的困境，当前依然在艰难前行。
增收不增利怪圈难破，网络安全难成一桩好生意
回顾亚信安全近年来的发展状况，“增收不增利”几乎是常态。而其一年以前的招股书，似乎已经在向投资者预警，网络安全赛道并非一个多么赚钱的行当。而且，相比友商，一直深耕电信运营商领域的亚信安全，也因为定位的市场略显狭窄，而尚未稳住行业地位。
据了解，亚信安全主营业务分为四大产品服务体系，包括：数字信任及身份安全产品体系、端点安全产品体系、云网边安全产品体系以及网络安全服务体系。其中，数字信任及身份安全产品、端点安全产品、云网边安全产品占据主营业务营收的90%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亚信安全锁定的是电信运营商领域的网络安全服务。据IDC《2021 年上半年中国 IT 安全软件市场跟踪报告》显示，亚信安全在中国身份和数字信任软件领域，以 10.3% 的市场份额排名第一。在中国终端安全软件市场，以 12.7% 的份额排名第二，而排名第一的为奇安信17.2%，而深信服以 6.3% 排名第三。在安全分析和情报、响应和编排软件等细分市场，亚信安全则未上榜。
由此可见，在中国身份和数字信任软件领域，亚信安全尚有一席之地，但是在一些需求更为广泛、细分的市场，亚信安全却并无太大竞争力。
在市场推广以外，提升技术实力，是提升企业产品与服务竞争力的重要方面。2022年，亚信安全在销售费用大增28.02%的同时，其研发费用同比增长38.72%，两项费用合计增加1.95亿元。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亚信安全的经营一直有些入不敷出。这也是亚信安全连续两年营收增长、利润却反而下降的根本原因。
以其上市以前的研发投入来看，就足以对其经营成本的高企窥见一斑。据了解，2021年，亚信安全的研发费用，更是较上年同期增加 43.17%。截至2021年年底，公司研发人员数量比上年增长28.34%，研发及开发人员共1,131人，占员工总人数的比例为39.82%。
实际上，近年业内企业“增收不增利”的现象十分普遍。有业内专业人士分析对比了14家上市公司五年期间的发展。分析发现，这类企业整体收入由119.10亿增长到313.67亿，历年增速均在20%以上，维持了27.39%的复合增长率；但是回归利润指标及经营性现金流，2021年出现了明显的恶化，尤其经营性现金流。
图源：重庆信息安全产业技术创新联盟
「于见专栏」认为，行业增收不增利现象普遍，原因之一是疫情的影响，产业链应收账款周期拉长，影响企业经营现金流周转。原因之二是随着头部厂商的扩张加速，行业内卷也随之加剧。
这种内卷，一方面体现在营销层面烧钱比拼，另一方面体现在产品研发、争先恐后推陈出新等方面。
由此导致的结果是，上市公司开始寻求通过定向增发、可转债及借款等方式筹集资金应对资金压力。如此看来，亚信安全或许是网络安全赛道难以赚钱的代表性企业，而其发展现状更像是行业缩影。
客户集中度过高，研发能力频遭质疑
网络安全赛道如何定位，一直是业界热门话题。更多坚守在该赛道的企业宁愿相信，布局网络安全服务是在做“难而正确的事情”，亚信安全也不例外。
据了解，2015年9月，亚信科技收购趋势科技在中国的全部业务，包括核心技术及知识产权 100 多项，同时建立独立安全技术公司——亚信安全。彼时，原趋势科技中国安全及技术服务业务的全部核心研发与技术人员都整体并入亚信安全。
与此同时，亚信安全也吸纳了亚信科技原有的通信安全技术。因此，独立于亚信科技的亚信安全，也频遭核心技术研发过于依赖趋势科技、亚信科技等质疑之中。
不过，从招股书来看，亚信安全与趋势科技的合作模式包括产品独家分销合作、独家技术服务、源代码合作，以及OEM 合作。亚信安全也表示，2015年与趋势合作的产品源代码通过多年自主研发迭代已完成国产化替代，其余网络安全产品属于原生国产化自主可控。
尽管如此，但是亚信安全持续多年增加研发费用，却在技术成果方面明显不敌同行。而且，一般安全公司由销售、技术支持服务、产品研发和安全响应服务几部分组成。但是趋势科技作为其主要依赖的技术支撑合作方，其最核心的安全引擎和数据分析服务均在国外。一旦二者在合作方面难于划清界线，也将存在网络安全性被质疑存隐患。
要知道，趋势科技于1988年在美国加州成立，是名副其实的外资企业。资料显示，其创始人是台湾人张明正，财务总部位在日本东京，全球研发总部位在台湾，营销总部位在美国硅谷，行政中心位在爱尔兰，全球客户服务中心位在菲律宾。
因此，亚信安全一直被视为一家身份特殊的网络安全公司，甚至多次被知名财经媒体点名质疑，因其网络安全问题，而受到网友高度关注。而鉴于其自主研发能力是否过度依赖关联公司有些模糊不清，也让资本市场的投资者十分迟疑。
“补贴”依赖挥之不去，客户集中暗藏隐患
除了频繁陷入技术依赖与网络安全性质疑以外，亚信科技的客户过度集中，也是一大隐患。据了解，亚信科技以服务电信运营商起家，是国内三大电信运营商的BSS/OSS核心软件服务商。而亚信安全的主要客户群体同样为三大运营商。2019年、2020年以及2021上半年，中国移动、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均位列其前三大直销客户。
而据亚信安全招股书，2018年-2020年、2021年上半年，亚信安全来自电信运营商的收入分别为 5.7亿元、7.4亿元、 8.5亿元和 2.8亿元，占比分别为 65.44%、68.29%、66.93%和 58.40%。这也意味着，亚信安全的由电信运营商带来的业务占比，高度集中。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中国移动作为其第一大客户，销售收入占比常年超过三成。
而且，据其招股书数据显示，公司向前五名客户的销售收入占同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为 75.12%、82.77%、80.89%和 78.58%。由此可见，亚信安全存在“大客户”依赖的隐患。众所周知，企业抵御风险的有效方式，就是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分散客户遍地撒网。
在亚信安全招股书中披露，2018年至2020年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87342.13万元、107726.95万元、127459.47万元，时间年均复合增长率为 20.80%。不过，好景不长，时至2021年上半年，亚信安全即开始出现营收、净利润双双下滑的尴尬局面。
亚信安全除了营收、利润增长难以持续外，其严重依赖政府补助也频遭诟病。资料显示，2018年至2020年，公司合计来源政府补助金额分别为3695.04万元、8774.41万元、5597.66万元，分别占同期净利润比分别为34.89%、53.85%、30.89%，占比均超过30%，2019年占比甚至超过50%。由此足见其对政府补贴的依赖程度之重。
「于见专栏」认为，亚信安全无论是来自外部的补贴，还是来自头部的集中业绩贡献，都是暗藏的发展隐患。这种隐患，甚至与其技术依赖所带来的质疑、以及因此带来的网络安全隐患无二。
结语
作为A股上市的又一家安全公司，亚信安全从来没有摆脱外界质疑的声音。无论是公司昔日的总经理离职创办的公司，一度成为其第一大供应商，还是其自上市以来股价一直处于破发状态，从而导致亚信安全的限售股解禁时间延长，又或者是去年6月初，亚信安全登上脉脉平台热搜榜第一，话题内讨论的是其大规模解约校招生一事等，都是亚信安全谋求高速发展的诸多隐忧。
作为一个市场空间不小，但是关注度并不够高的赛道，亚信安全押注的业务类型，尚有发展空间，只不过，其无论在现金流、技术、还是客户方面，都过度依赖补贴、技术转移、头部客户等外部力量，由此带来的风险也显而易见。
但愿未来的亚信安全，能够早日摆脱“依赖症”，成为网络安全行业真正值得称道的新贵。
